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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系列

苏迅专栏:《墨海独行惊稚子——“高人”胡伦光艺事闻见录

发布时间:2024/04/11    浏览次数:

  苏迅专栏:《墨海独行惊稚子——“高人”胡伦光艺事闻见录艺界是个喧嚣场所,艺界也是冷清之地。消费文化泛滥的时代,艺术看似受人热捧实则遭遇冷落,理想主义早已偃旗息鼓,功利主义所向披靡,多少人仅仅只是消费“艺术”,到底又有多少人还在为艺术贡献精神能量和技术养分?为艺术盗火者,处境往往异常艰难,而真正的艺术信徒,却终究也代不乏人。缘于此,才有曹宝麟对胡伦光先生的评价:“盖仰观乎天则知天命所属皆有定数,唯养晦处默,委顺随化,其心益淡,不以外物而易其愠喜,故鬓发不少变,性情犹少年也;俯观于人则哂蝼蚁聚散,腥膻扰攘,唯粪土轩冕,浮云富贵,其道益修,乃以内省而守其高妙,故刻画轶时流,篆隶齐昔贤也矣。”

  在书画篆刻方面,无锡近现代以来是出过一些大家的,如徐悲鸿、贺天健、钱瘦铁、钱松嵒、秦古柳、吴冠中、张正宇等,如今健在者更有一众名家好手。胡伦光先生是一个奇异的存在。在书画篆刻内行眼中,他是出了名的书画高、篆刻精、鉴赏灵、诗文妙、个性强,可谓诗书画印鉴五项全能,高精灵妙强诸格具备,真草隶篆四体皆擅,山水花鸟人物水墨青绿各色通透。可是,在书画篆刻圈子以外,有人扳着手指头为当代无锡的书画“名家”排队,往往都数不到他——其实也见怪不怪,这恰恰是当代艺界现实的折射:艺术因其自身格调,往往自动分流为大众艺术或小众艺术。艺术作品分层级,如金字塔结构,塔基部分人来人往门庭若市,大家都在谈论甚至争论着“艺术”;走到塔尖,一件艺术作品,多不过三两人在欣赏,偶尔会心一笑。大众所关心的并非真正的艺术,他们所关注的是他们所认为的“艺术”。我们的这个社会美学教养断层已久,大众普遍丧失审美能力,他们没有能力鉴别艺术与非艺术,更没有能力品评艺术段位之高下。况且,当下许多掌握话语权的官员尤其文化官僚的艺术修养,也并不比大众高明到哪里去。可现实的问题是,“知名度”却跟大众和体制有关,名利场中的“实惠”又跟“知名度”相联,于是乎上下其手翻江倒海一番行云布雨,官场里的逆淘汰机制变本加厉在艺界搬演活出,搞得黑白不分是非不辨,一切都愈加污糟混乱。在胡伦光先生的心里,外行之事跟他无关,即便行内之事,也并不都在他眼里。他满面红光满头乌发,可以称得上风度翩翩,因之便十分具有欺骗性,很多人常常猜想他可能甫届壮岁,实则老先生他已经年逾古稀。有时三五知己小聚,待大家坐定,半斤白酒下肚,他笑声朗朗,如金似石,话匣打开,吞吐风云,一时旧事佚闻如数家珍,满室生春。他是隐逸在这个喧嚣时代中的高人,游艺于红尘俗世里,快活赛过神仙。

  胡伦光先生早岁成名,大概要从他的篆刻谈起。上世纪七十年代,他即立雪西泠印社社员高石农先生门下,植根古鉨汉印,兼汲来楚生、钱瘦铁,取法高古而融会贯通,不过数年便有出蓝之誉。1986年,白谦慎向刘恒推荐胡伦光先生的篆刻,作品遂隆重发表于《中国书法》杂志,越发引人注目。有次在《中国书法》工作的张鑫和朋友一同去观看展览,约定各自从中选出一件最好的作品,写在纸上,出对结果。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青年胡伦光的篆刻作品,并都自信地认为对方所选必定与自己相同。这一时期,胡伦光先生的篆刻作品接连入选首届全国篆刻展等权威展赛,为他在业界奠定基础。篆刻技艺也为他的交游拓展开空间,诸多艺术大师对这个后生青眼相看。刘海粟为他画过竹石熊猫四尺中堂,方济众为他画代表性的题材崖角山羊,张正宇多次赠送书画作品给他。关良不仅持赠数件戏曲人物,还将早年的油画精品慷慨相馈;周怀民为他画了芦荡、梅花,还画了葡萄;朱屺瞻则当面挥毫,绘制墨色淋漓的大幅葫芦。而这些馈赠,胡伦光先生随收随散,绝大多数先后都转赠给了好友。

  他跟张正宇先生的订交,却更富有传奇色彩。后期张正宇先生回无锡,看到一册珂罗版张旭《古诗四帖》,当时古代书法资料有限,顿时爱不释手。可那部字帖是老画家倪小迂的藏品,张正宇先生无法带回北京去研习,正在惋惜之时,胡伦光先生说:“我来想办法。”临回北京前夕,张正宇先生取到胡伦光先生赠送的十册字帖,是以晒图方法复制后装订。底稿则是他用传统双钩技法从原帖钩摹下来,连笔画的枯湿飞白均纤毫不爽。张正宇先生惊叹称绝,说这是古代硬黄响拓专门技艺,不意年纪轻轻的伦光居然驾驭娴熟。从此之后,他们交往不辍,乐以忘年。胡伦光先生受张正宇先生影响较深,从他那里学到对艺术的执著,更学到勇于突破的胆魄。

  胡伦光先生的篆刻作品中,肖像印是获得业界盛誉的一个品类。甚至早在三十年之前,就已经为市场追捧,入藏耶鲁大学美术馆、北京大学图书馆和苏州大学图书馆等机构。白谦慎评价他“也许是当今在世的最好的肖像印篆刻家”,美国著名收藏鉴赏家方尔义则称赞“胡伦光在书法和篆刻上的艺术造诣是当今一流的。他的文字印在任何地方都列于最好的之中,他的肖形印甚至更好些”。然而,印之为物,非止印面,需及边款。胡伦光先生在《说文》以及金石学方面均下过很大工夫,其篆刻艺术高妙就在于边款与印面相生发,学问与章法、刀法、字法、图像相映成晖,其作品深邃古雅不可蠡测,若非精通文字学与艺论者不得探其精要。他曾经在印款中说道:“刻印当‘功夫在字外’。近时印家以纵肆怪诞为优,惜无曲折耳。故知印虽小技,乃文章道德之华腴。无学问者就令日日摹印,寝馈秦汉,于印终无当也。况时人离传统渐行渐远乎?”而世情喧嚣,道术沦消,素心人又有几个?篆刻艺术号为雕虫手段,是以屠龙术难修,术成更四顾茫然,方知天下本无龙也。龙虫并雕,已属高冷寂寞之道;足成双美,而得四海知音激赏,胡伦光先生堪称国手。

  胡伦光先生早年习画,有“小八大”美誉。我曾于市肆见其水墨游鱼图,意在八大、白石之间,用笔稍丰腴,用墨略华滋,题款书法却了无碑意,有二三人立定画前窃窃私语,似乎在争论作品的真赝。听他们意思跟胡伦光先生认识,争执的起因,大概之前没有见过他这一路风格的作品。当时我跟胡伦光先生尚不认识,就在边上多了一句嘴:这样高级的笔墨,放到海派名家作品当中也毫不逊色,当代谁能作得了这种假?我也见过他画在金笺上的大青绿仿宋山水,笔墨、设色几可乱真,从中可以窥见他浑厚全面的笔墨技巧。后来,我跟胡伦光先生相熟,他的向他索画,我每每帮支招:去叫先生以陈老莲笔意画工细的朱衣罗汉,旁边添一株雪蕉,要用石涛的笔法,纯水墨勾线;去叫先生画水墨牡丹,要徐青藤的画法,然后拿金粉点蕊,张辛稼当年就曾说过此法出自明朝唐子畏……每到这个时候,胡伦光先生就要哈哈大笑,说你又要来为难人了,这个有多难画啊。望着我们有点迟疑,不知何去何从。我则知道,这些都难不倒他。至于什么时候画,需要等待一点,或一点灵感。

  2019年,“胡伦光书法篆刻展”在宁波天一阁开幕。这是他继1996年应邀赴香港科技大学举办“太湖沧浪三人展”和1998年赴参加“中国江南书艺邀请展”之后,姗姗来迟的一次检阅。这次展览由浙江大学文化遗产研究院薛龙春教授和天一阁博物馆共同策划,苏州大学艺术学院华人徳教授题写展名,浙江大学文化遗产研究院白谦慎教授撰写序言,“研山堂”设计团队担纲展览平面视觉设计。展出胡伦光先生近年作品六十二件,其中书法四十一件,篆刻二十一件。他也来电邀请我赴宁波观礼,奈何当时我被俗务纠缠深陷其中,连出趟差的精力也没有,只好委派《书画艺术》杂志编辑部主任代表我前去随喜。

  不久,在网上看到他书法的高清图片,我将图片放大,仔细观察线条笔触,不由大吃一惊。他的金文大篆和汉隶书法,抛开文字结体取势等方面不谈,仅以线条本身而论,几乎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迟滞的速度感,样貌平和而内在变化丰富的肌理,独特的静穆古秀气质,细腻微妙的墨韵笔触以及含蓄克制的控笔定力,这些细节特征都是中国书法在进入近现代之后方才逐渐丰富起来的,是书法作为纯艺术追求以后书法家的艺术感觉完全被激发和唤醒之后方才具有的表现特点。后来半岛综合体育最新,我曾与胡伦光先生当面交流过自己的感受,我说高质量的碑系书法线条可能是一种“毛绒绒”的感觉,它能够让人感受到创作者缓慢、从容、淡定、无为等不同的情绪,乃至寻趣、抒幽等诸般内心律动。这种品质的书法作品,能够将欣赏者带入一种静穆自足的情境。这种线条,以往只有在黄宾虹的金文、林散之的草书、沙曼翁的隶书中才能够见到。

  二十余年之前,我经常在市场中买点清末民初以来的书画玩玩,买得多了,看得多了,逐渐积累出一些实战经验。可知文人画的优劣,其实取决于书法能力;书法的高下,无非在于一根线条,关键看线条的精粹程度与表现张力。因此,书法即线条,文人画即书法。不懂线条,便无从谈书画之鉴赏,作品真赝的辨别就更无从谈起。

  胡伦光先生早期的金文大篆是显然受到黄宾虹影响的,在上世纪七十年代黄宾虹书法尚属于晦学,他竟然从宾翁那里承续金文血脉,这是具有超前眼光和领先审美能力的。后来,他不断汲取三代吉金法乳,其大篆书法表现力日趋丰富,自身面目也日益高古和完善。1997年胡伦光先生参加江苏省教育出版社和江苏省出版总社“当代书家五十人五体书创作实录”和2000年江苏出版总社“五体书法临摹示范”光盘录制,讲授的均是先秦金文。白谦慎曾评价:“伦光习篆,于商周秦汉金石文字,无所不临。他的大篆取法商周金文,也借鉴了黄宾虹先生的作品,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写的古意盎然,如今更为浑厚通融。”薛龙春认为“他的书法是由其篆刻所带动的”,这话很有见地。又或者可以说,胡伦光先生的篆隶书法由其篆刻所带动,进而达到一种完全独立的纯艺术创作之境。胡伦光先生曾经谈到过自己对篆书的理解,他说:“书至今日,隶楷渐衰,行已不庄,草尤放荡,篆则每见鬼画符,且为人激赏,皆世变所趋。淳厚斫丧,无复系篆籀法矣,而学篆籀应避其华饰余痕,强其笔法以纯性,方可言书之精粹也。”这种不随时流的秉性,白谦慎将其提炼为“淡定”,一如修行者的如如不动。

  诸多谈及胡伦光先生的书法,大都认为魏晋楷书是最能够体现他个人风格的书体。胡伦光先生的书法从先秦两汉的篆隶入手,很快他调头直取魏碑,沉潜宣力多年。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候,书坛尚处于秦篆汉隶的时风笼罩之下,他却凭一笔迥异于潮流的魏碑脱颖而出,显得卓然不群也多少有点突兀。九十年代之后,魏碑逐渐成为书坛主流,他却再一次转向,猛攻并不受时人重视的六朝碑志、造像记及敦煌写经,使其书风一再伐毛洗髓脱胎换骨。他以篆隶为骨法的用笔内质展现魏晋书法的奇逸高古之风,堪称奇峰突起。他喜欢写“别峰相见”这四个字,这本是禅宗的一桩公案,但是从美学意义上说,透露出胡伦光先生对于书法探索的一种趣味。对于所践行的书法道路,他是完全理性与笃定的,也含蓄地向世人表达出高蹈不顾的心志。领先于潮流即孤独。齐白石曾刻印曰“吾孤也”,这是一种内涵丰富而搏动活跃的精神状态。懂得享受这种孤独的人,必是超拔的;拥有这种孤独的艺术,多是高贵的。

  胡伦光先生极其聪慧,他是艺术悟性和天分极高者,这样的人一般在艺术上会早熟。入选全国书法展、全国中青年书法展、全国篆刻展、国际青年书法展等重要展赛,这些目标在他五十岁之前就已经全部实现。他的作品还多次远赴日本大阪市美术馆、国艺中心、澳门中华中商会、美国格罗斯大学艺术学院画廊、亚历山大图书馆画廊等机构展出。他的作品更是深受市场追捧,海外艺术品经纪人甚至将一整包美金放上案头,意图预定他几年的创作成果,他似乎早已实现了一个“成功”艺术家的目标。从现实规律来看,早熟的艺术家也往往后续力不足,多半经受太多名利而磨灭进取之心,常常会出现专业停滞甚至退步。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功成名就”之后的胡伦光先生其时正当盛年,也有爱才惜才的领导施以援手,要把他从国有企业调进文化事业单位。他去上过几天班后发现这种单位人际关系复杂,心灵无法宁静,便悄然退了出来。所在的国有企业消亡之后,他宁愿自食其力,从事经营工作养家糊口,安贫乐道十余年。到了法定退休年龄开始领取退休金,他迅速退出市场,居家息游,以笔墨为侣,以书帖为伴。不依傍于任何体制,不接受艺术界的桎梏,遵循本心初衷独行墨海,追求独立的艺术目标。最后,他彻底放飞自我,秉持“无为无不为”态度,践行“无求之求”,实现了人生与艺术的逍遥游。

  在这个喧嚣的时代里,从艺者需要有殉道精神,要有自我放逐的能力。文艺大合唱参与太多,必将丧失艺术的灵性。而“野生”的艺术家,也需要警惕,不要在自觉不自觉之中悄无声息降低了艺术标准,最终沦落为艺术的弃儿——这是与前者同样可悲的事情。胡伦光先生在自我放逐的过程中,静待岁月磨砺,他也跟岁月深情厮磨,品格愈高,技艺愈精,这不仅仅跟心态有关,更与他的学术修养和专业根柢相关联。因此,他的艺术追求往往跟流行时髦的风尚保持较大距离,如隔岸观火,印证出鲜明的异秉和异趣。这不是偶然出现的,而是他的学问在发生引导,这是一种理性选择的结果。这种理性,赋予他淡定的气质,从人到作品完全浸润,表现出通透圆融的协调感。他的作品跟他这个人是无法分割的统一体,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高。

  古人说画要像写出来的,这是高境界。书法写到不像是写出来的,就更高明。六十岁以后胡伦光先生发愿学习稚子,稚子一个,不会写字,人也不怪。彻底解放自己,复归天真烂漫。对于一个成熟的书法家来说,他的这种探索无疑是带着冒险精神的,甚至是具有危险性的。可是作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他必须以创造为使命,以重复为耻辱,既不重复古人也不重复自己,这应该是他的宿命也是他必然的抉择。因此,胡伦光先生经常说,要写到“像不会写”。成名之后学遁名,又经过十余年锤炼淬火,他的书艺日臻融通,他作品古雅的趣味,甚至已经不需要以屋漏痕之类技巧来体现,而是在速度、提按和墨韵之中让你感受到。一切貌似不经意,又貌似有意为之,超越技巧层面,处处淳朴简淡,达到无法胜有法境界,这就更高级了。而且,他的书法一直在变,至今没有停歇,创造之源毫无衰竭。这种艺术活力,着实让人惊讶。我曾跟胡伦光先生表达过一层担忧:您作品的境界太高,真正能够欣赏的人太少。这种看似稚拙的书风实则包含的内容太博,需要的基础太厚,锤炼修行的速度太慢,如果有人直接学您,恐怕也多半会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身入宝山却空手而归。他笑而不语。

  对于一个学养深湛、才气横溢,专业水准极高的成熟书法家,他的创作应该是天马行空一挥而就的吧?我想这肯定是误解,水准越高人越聪慧,他的自我认定越清晰,就越不肯模仿、重复,他的创作过程恰恰会越加艰难。你别看胡伦光先生嘴上总说自己是“白相相”“瞎搨搨”,啥时候看到过他创作是作简漫轻佻之状的?他为临写魏碑《姚伯多兄弟造像记》,先后写过三遍,每一遍都不同。第一遍节临了一米四左右一个手卷,第二遍花费数日时间临写整篇,足足八米长的手卷。又过数日,他将字形放大至五六公分,只节临一段,这次的字墨色更活跃,结体更跌宕,出现了超越原作的圆融气度,这就是他一贯认为的“临作完全可以在美学意义上大于创作”。他常说:“学古不贵袭其貌,妙在合神,贵在能离,是为善学。”他为刻一方小小的“孙”字花押印,刻到第三遍方才告成。前两遍刻完以后他总感觉让人一眼所见还是传统元押印的风格,直到第三稿,引入战国陶印式的粗线条边框,印章的面目既高古又新奇,他才满意。胡伦光先生在边款上发问:“偶刻元押,然取径秦陶印,起缶老谒之,可否?”创作成功之后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你看他这个人内心该有多骄傲。可他的骄傲是凿空而来吗?

  胡伦光先生有青白眼,青眼不常见。傲骨铮铮,让人有不易接近的感觉。因此有人说胡伦光的眼睛是长在额角头上的,他自己却说“我胡伦光是不见真佛不磕头”,换而言之,但凡见了令他心仪折服的人,他是折节以交、赤诚相待乃至以心换心。他就是这样的性情中人。可是,以他的眼界,除了往圣先贤,当世又能有几个这样的“真佛”呢。我曾经跟他开玩笑:这个世上当然不能人人都看得起,你都看得起了,那就是谁都看不起。他听了哈哈大笑。

  有客问:当代无锡真的有书画高人吗?苏子曰:有的呀。客又问:能有多高?答曰:当代一流,全国顶尖。

  海默说:久听尊兄谈论胡伦光先生,愿闻其详。苏子曰:胡伦光,江苏无锡人,号二观堂主人,别署悫翁。1952年生人,沧浪书社执事。盛藻实不足称其艺,其艺无形;幽兰尚未能赋其品,其品无名。故声为赘物,多言何益哉?一言以蔽之,赞曰:当代书隐,艺界高士。

  【作者简介】苏迅,曾任无锡市文化艺术研究保护所所长、《书画艺术》杂志社社长兼《太湖》杂志社社长等职,中年隐退。长期从事江南文化理论研究,获华东地区六省一市社科联“理论研讨会优秀论文奖”、江苏省社科联“社科应用研究精品工程”优秀成果奖、“无锡市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等省市社科理论奖项。从事文学创作和文艺评论多年,公开发表200余万字,出版专著多部,作品被《小说月报》等转载,并入选多种选本。现为无锡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太湖》杂志主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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